有些靠近，不需语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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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把那瓶香水放在书架最靠近视线的那一格。

    不是展示，是提醒。

    我其实从不收别人送的香。

    每一瓶我都自己挑，记得是在什麽城市、什麽季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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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这一瓶例外。

    不是因为气味，而是因为她的手指碰过盒角。

    她把自己的在意放进这一小瓶里，

    我如果不收下，就像把她的勇气放回她手里。

    我不想那样。

    手机亮了一下。

    >澄安：到家了吗？

    我看着那四个字，慢慢打字。

    >沈以凛：到家了。

    今天的雨停得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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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像在把什麽洗乾净。

    我删掉最後一句，改成：

    >沈以凛：晚安。

    放下手机，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笑。

    是那种安静的，连我自己都几乎没察觉的笑。

    我走到书架前，轻轻按了一下瓶盖。

    白茶在空气里炸开一个几乎听不见的「嘭」。

    气味缓慢地散开，柔和、乾净，像她。

    我靠在沙发边，看着那瓶香水反着灯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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